观心若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章 虚耗记,短篇灵异故事汇,观心若镜,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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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就怕过年。倒不是怕走亲戚时被问成绩,也不是怕那震耳欲聋的鞭炮,而是怕老人们嘴里念叨的“虚耗”。这事儿得从二十多年前,我们村西头王大爷家的那场“怪事”说起。那时候我才七八岁,跟着我爹去王大爷家串门,亲眼见了些后来想想都发毛的景儿。
王大爷家在村西头,独门独院,院子里种着棵老槐树,一到夏天就遮天蔽日。王大爷和王大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儿子王强在外地打工,平时就老两口在家。那年冬天特别冷,离年根还有半个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年货了。王大爷家也不例外,囤了不少粮食,新磨的白面装了两大缸,玉米、高粱堆在厢房里,墙角还放着几坛自家酿的米酒,看着就喜庆。
“他王大爷,今年收成好啊!”我爹进了院门就吆喝。王大爷正蹲在墙根儿下劈柴,抬头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堆成一团:“还行还行,够吃够喝,强子也寄回点钱,能过个肥年了。”王大娘听见动静,从屋里迎出来,手里还拿着块红布,看样子是在剪窗花。
“大娘,剪啥呢?这么好看。”我凑过去看。王大娘手里是张刚剪好的“福”字,镂空的花纹细得像头发丝,边缘还带着冰花似的毛刺。“快过年了,剪点窗花贴上,图个吉利。”她笑眯眯地说,“听说啊,这玩意儿能挡‘虚耗’呢。”
“啥是虚耗?”我那时候不懂,仰着脖子问。
王大爷劈柴的手顿了一下,看了我爹一眼,低声说:“小孩子家家的,别问这些。就是老辈人说的,过年时出来捣乱的东西,专偷粮食钱财,让人家过不好年。”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那天在王大爷家坐了会儿,吃了点炒花生,我爹和王大爷唠着嗑,无非是今年的收成和村里的闲事。我觉得无聊,就溜达到厢房去看粮食。厢房里堆得满满当当,一股子粮食和木头混合的味道。我正扒拉着玉米玩,忽然听见头顶上“咯吱”响了一声,像是有老鼠跑过房梁。我抬头看了看,黑黢黢的,啥也没有。“肯定是大老鼠。”我想,也没在意,就跑回正屋了。
可从那以后,王大爷家的“怪事”就开始了。
先是粮食莫名其妙地少。王大娘去缸里舀面,明明前一天还满当当的,第二天就下去了小半缸。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白面像长了腿似的往下掉。玉米囤也一样,原本堆得像座小山,没几天就矮了一截,地上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他爹,你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王大娘慌了,跟王大爷念叨,“莫不是真招了‘虚耗’?”
王大爷嘴上骂她瞎想,心里也犯嘀咕。他半夜起来守着厢房,手里拎着根扁担,眼睛瞪得溜圆。可守了几宿,除了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啥动静也没有。粮食还是照样少,眼看着两大缸白面快见了底,玉米囤也快空了。
接着是钱。王强寄回来的钱,王大爷用布包着,塞在炕席底下的一个瓦罐里。那天他想拿点钱去集上买年货,一摸瓦罐,轻飘飘的。打开布包一看,里面的票子一张都没了,只剩下几块零碎的毛票。
“天杀的!遭了贼了!”王大爷气得浑身发抖,满院子找线索,门窗都好好的,没有被撬的痕迹。村里人听说了,都来帮忙找,把王大爷家翻了个底朝天,愣是啥也没找着。
“大爷,会不会是记错地方了?”有人问。
王大爷拍着大腿:“咋会记错!我亲手放进去的,还数了好几遍!”
这时候,村里的老人张瞎子来了。张瞎子年轻时得过眼疾,后来就啥也看不见了,但他懂些老理儿,村里有事都爱找他问问。他拄着拐杖,在王大爷家转了一圈,鼻子使劲闻了闻,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哥,”张瞎子开口了,声音有点发颤,“你家这味儿不对啊……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寒气,还带着点……烂谷子的腥气。”
王大爷一愣:“烂谷子?我家粮食都好好的啊。”
张瞎子摇摇头:“不是粮食烂了,是……是‘虚耗’来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我当时也在,躲在我爹身后,吓得心怦怦直跳。我看见王大娘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瞎子叔,你可别吓我们……”王大爷声音也抖了。
“我吓你们干啥?”张瞎子叹了口气,“这‘虚耗’啊,老辈人说过,是种阴邪玩意儿,专在年根儿底下出来。它不似寻常贼,看得见摸得着。它是‘虚’的,能穿墙过户,专耗人家的财气、粮食。被它缠上的人家,轻则家道中落,重则……”张瞎子没说下去,但那意思谁都明白。
“那……那咋办啊?瞎子叔,你可得救救我们!”王大娘“扑通”一声跪在张瞎子面前。
张瞎子赶紧把她扶起来:“别急,别急。老辈人也传下法子了,贴窗花,放鞭炮,都是为了驱它。那窗花,剪得越精细,阳气越重,它就怕;那鞭炮,响声越大,越能吓跑它。你们赶紧去做,晚上睡觉前,在门窗上都贴上窗花,尤其是粮仓和放钱的地方,多贴几张!”
王大爷两口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点头。当天下午,王大娘就找出最好的红纸,拼命地剪窗花,剪得手都磨出了泡。什么“福”字、“鱼”、“聚宝盆”,各式各样,贴得满窗户都是,连厢房的门上也贴了好几张。王大爷则去集上买了最大挂的鞭炮,足有两万响,挂在老槐树上,等着年三十晚上放。
那几天,王大爷家的窗花贴得那叫一个密,红彤彤的一片,远远看去倒是挺喜庆。可我每次从他家门口过,都觉得那红色有点刺眼,甚至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尤其是到了晚上,月光照在窗花上,投在院子里的影子歪歪扭扭,像无数只小手在乱抓。
奇怪的是,窗花贴上后,粮食倒是暂时没再少。王大爷两口子稍微松了口气,想着只要熬过这个年就好了。村里的人也说,看来张瞎子的法子管用。
可谁也没想到,这“虚耗”没走,只是换了种方式“耗”。
先是王大娘病了。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越来越严重,整天躺在床上,吃不下饭,人瘦得像张纸片。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开了药,吃了也不管用。王大爷急得团团转,又去找张瞎子。
张瞎子摸了摸王大娘的脉,脸色变得很难看:“老哥,坏了……这不是普通的病。‘虚耗’耗光了你们家的财粮,开始耗人气了。它吸人的精气呢!”
王大爷一听,差点晕过去:“那……那咋办?窗花也贴了,鞭炮还没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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