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红妆为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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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鹤那句“采花贼”话音刚落,一股寒意便无声地漫开,压过了烧刀子的辛辣。
“大哥,线报错不了!”副手岳鹏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却十分笃定,“那帮天杀的畜生专盯着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下手,下河村王家的闺女明天就是正日子,轿子要过三十里外的野猪岭,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怕是要遭!”
“狗东西!”齐鹤双目赤红,气愤不已,“官府那群废物除了收刮地皮屁用不顶!”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卫莲和司玉衡,焦灼几乎从眼底溢出来,“卫恩公,真人,不是齐鹤推脱武林大会,实在是这伙杂碎不除,关岭地界永无宁日!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我们……这就得赶过去设伏!”
话音落下,行商们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玄石拳头捏得咯咯响,玄风眉头紧锁。
司玉衡依旧无言端坐,只是搁在膝上的手不动声色地蜷缩一下,泄露了主人心绪的波动。
卫莲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睑,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粗陶杯沿。
“齐大哥,”道义盟人堆里挤出个精瘦汉子,眼珠灵活地转动,正是军师奚有为,“硬拼硬闯,打草惊蛇不说,只怕连他们藏身的耗子洞都摸不到,那帮人滑溜得很,得换个法子。”
齐鹤浓眉一拧:“有屁快放!都火烧眉毛了!”
奚有为搓了搓手,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最后带着几分踌躇,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卫莲和司玉衡身上:“这伙贼人既专绑新嫁娘,那咱们……”
“何不将计就计?弄个‘新娘子’,让他们自己乖乖掳走?到了他们的贼窝之后再里应外合,一锅端了!”
这主意听起来的确妙极,然而短暂的骚动后是更长久的沉默和尴尬。
道义盟几十号兄弟个个都是风吹日晒、筋骨虬结的山里汉子,一张张脸膛不是黝黑就是赤红,胡茬粗硬如钢针……
别说扮新娘子,就是套件花衣裳,那魁梧的身板和粗犷的轮廓也活像庙里涂了金粉的怒目金刚,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
“老奚啊,你这主意好是好,”一个络腮胡汉子瓮声瓮气地挠头,一脸苦相,“可咱们兄弟这模样,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就是,咱这胳膊比人家姑娘腰都粗!”另一个汉子比划着,引来一片低低的附和和无奈的苦笑。
满屋的糙汉子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粗豪的江湖气被这“无米之炊”的难题憋得无处发泄。
奚有为的目光带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几乎不敢存在的希冀再次掠过窗边那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
一个清冷如月下孤鹤,一个秀挺似雪岭寒松。
那两张脸与周遭的粗粝黝黑格格不入,是这驿站里唯一的亮色,也是唯一的可能。
谁知就在奚有为的视线即将再次因敬畏而仓皇移开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平地而起——
“嗨!这有何难!”玄石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的碗碟又是一跳。
他耿直的性子压不住话头,铜铃大眼扫过道义盟众兄弟,又毫不避讳地直直看向卫莲和司玉衡,嗓门洪亮,“你们瞅瞅,这不现成的‘新娘子’人选吗?”
“咱们掌门真人,还有卫公子!那身段,那脸蛋,啧啧,比戏文里的大家闺秀还俊俏!皮肤又白,只要红盖头一蒙,换上裙子,保管把那帮采花贼迷得晕头转向!哪像你们,”他嫌弃地对着道义盟那帮汉子一挥手,“穿上裙子也跟黑瞎子成精似的!”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半声,又立刻死死憋住。
玄风面如纸白,活像被雷劈中,他猛地抬脚,使出十成力气狠狠踩在玄石的脚背上,力道之大,几乎能听见骨头不堪重负的声响。
“嗷!!”
玄石猝不及防,痛得龇牙咧嘴,抱着脚原地蹦跶。
“蠢材!闭嘴!”玄风压低声音怒斥,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当场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师弟塞回武当山。
骂完玄石,他又小心翼翼地抬眼去觑司玉衡的脸色。
司玉衡端坐如松,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了一分,仿佛凝了一层薄霜,手指根根收紧,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向来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错愕和震惊。
他紧抿着唇,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司玉衡此刻无比后悔,带玄石下山简直是场灾难。
然而,玄石那番粗直得近乎冒犯的话却意外地击中了道义盟汉子们的心坎。
短暂的沉默过后,几十道带着恍然大悟的惊喜和灼热期盼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卫莲和司玉衡身上——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能点燃空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
奚有为更是两眼放光,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仿佛看到了唯一的生路。
齐鹤也愣了片刻,目光在司玉衡那玉雕般的侧脸和卫莲沉静的面容间来回扫视。
他猛地回过神,一股巨大的惶恐和尴尬涌上心头,比面对官府追兵时还要难堪百倍。
“胡闹!简直是胡闹!”齐鹤厉声喝斥,猛地转过身,试图驱散那些热切得让他心惊的目光,“都给我把眼珠子收回去!希微真人何等身份?卫恩公……”
“卫恩公也不行!这成何体统?此法虽妙,但万万不可,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他声若洪钟,试图用威严压下这荒唐的局面。
道义盟的汉子们被盟主吼了一嗓子之后纷纷垂下头,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平静得没有丝毫情绪波澜的声音骤然响起,穿透了凝滞的空气。
“可以。”
齐鹤的手臂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奚有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道义盟的汉子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的来源,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和茫然,人人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司玉衡握着剑柄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霍然侧首,直直望向身旁的卫莲。
而卫莲只是微微抬起眼睑,视线掠过众人,最后落在司玉衡那双写满难以置信的眼眸上,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可以帮忙。”
……
今夜的下河村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
王家嫁女的喜事近在眼前,本该是红绸高挂、笑语喧阗,此刻却门庭紧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力压抑的恐慌。
道义盟的汉子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村子,将王家小院围得铁桶一般。
时间紧迫,真正的王家姑娘早已被齐鹤派人秘密转移到了安全之处。
而此时,卫莲需要一套嫁衣。
“卫公子,您……您试试这件?”奚有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簇新的正红色缎面裙裳,额角不断冒汗。
嫁衣是来不及量身重做了,这是他们快马加鞭从镇上最大成衣铺里买来的最华丽、尺码也最大的女子裙装——鲜艳的正红,袖口和裙摆处绣着繁复的缠枝牡丹。
卫莲只看了一眼便平静地点点头:“嗯。”
他伸手接过,那颇有分量的料子和醒目的正红色衬得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宛如冷玉雕琢而成。
接下来的难题是胭脂水粉。
王家大娘的梳妆台被整个搬了过来:妆粉,胭脂膏,口脂纸,还有描眉的炭笔。
一群大男人对着这些女儿家的物事束手无策,面面相觑。
齐鹤抓耳挠腮,奚有为愁眉苦脸,玄风玄石更是站得远远的,仿佛那些东西会咬人。
司玉衡背对着众人,独自立在院中一株梧桐树的阴影下,一身素白道袍在暮色里似雪月流光,仿佛与这红尘俗务彻底隔绝。
“都出去。”卫莲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依旧是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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