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共生牢笼·逝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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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撞入的通道，如同巨兽的肠道，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蠕动着的黑色肉质管壁，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液体，每一次收缩都发出如同挤压湿海绵的“咕叽”声。空气中那股铁锈混合腐烂海藻的腥甜气味，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和神经。

“保持警戒！声波阵列持续扫描！注意任何能量反应！”苏晚星的声音在狭窄的潜艇舱内响起，压过了船体与肉质管壁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探照灯的光柱在粘稠的黑暗中艰难地切割着。潜艇如同在巨兽体内爬行的虫子，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诡异的“肠道”前进。通道并非笔直，而是蜿蜒曲折，岔路极多。肉壁上不时可见一些被强行撕开的裂口，边缘残留着结晶能量的灼烧痕迹——那是之前被“神经剥离器”瘫痪的星语者士兵被“排泄”后留下的“伤口”。

“这里的生物结构…有很强的自愈能力！”观察员指着屏幕，肉壁上那些裂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新生的黑色肉质覆盖、填补，“我们留下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抹除！”

“必须尽快找到核心区！潜艇的能量支撑不了多久在这种环境下的护盾消耗！”驾驶员看着急速下降的能量读数，声音急促。

苏晚星紧盯着林薇通过微型数据收发器传来的、楚风残留数据体拼死送出的模糊结构图。虽然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干扰的雪花中，但通往“共生槽”的主通道标记，在潜艇声呐的不断扫描校正下，正逐渐变得清晰。

“左转！第三个肉瘤状凸起后面！”苏晚星果断下令。

潜艇猛地一拐，探照灯光打在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黑色肉瘤上。肉瘤后面，是一条更加宽阔、向下倾斜的通道。通道深处，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恶意和冰冷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冻结人的骨髓。

“就是这里！全速前进！”

引擎轰鸣，潜艇加速冲下斜坡。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

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利剑，猛地刺破了前方粘稠的黑暗，照亮了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球形空间！

空间的内壁，完全由那种不断蠕动、流淌着黑亮粘液的肉质构成，上面布满了粗大的、如同巨蟒般的黑色神经束和输送营养液的半透明管道，它们虬结盘绕，最终都汇聚向空间的中心——那个楚风数据体影像中显示过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共生槽！

此刻近距离目睹，其震撼和恐怖感远超影像！

那是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槽体，完全由半透明的、坚韧的生物膜构成，里面注满了翻涌不息、粘稠如原油的沥青色液体。液体中，无数紫黑色的光点和絮状物如同活物般沉浮、聚合、分裂。浓烈到极致的恶意和熵的气息，正是从这翻涌的液体中散发出来！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在槽体的“顶端”。

无数最粗大的神经束和管道，如同脐带般汇聚、连接着一个悬浮在槽体上方、被包裹在粘稠黑光中的身影——星语者舰队的首领！

他（它？）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融入了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黑色肉质聚合体中，数条粗大的、如同脊椎骨般的黑色神经束，从他的脊柱部位延伸出来，深深刺入下方的共生槽！他那张完美的、雕塑般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银灰色的眼眸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失去了所有灵魂，只剩下一个被更高意志操控的躯壳。

“自愿共生…还是被强制寄生？”苏晚星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感到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