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鲸群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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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同黑暗中的微光，照亮了S-7平台。但时间紧迫，护盾剩余时间无情地跳动着。小源的状态如同走钢丝，全靠“声波项链”和精神抑制剂维持着脆弱的平衡。陈世豪的潜艇依旧在深水区游弋，如同毒蛇。

“必须拿到净化碎片！不惜一切代价！”赵志成的命令斩钉截铁。唯一的深潜器“海龙号”损毁严重，无法再执行深潜任务。目标海沟深度超过万米，远超普通深潜器极限。

“鲸群！‘哀歌’和它的族群！”林薇指着精神链接传回的模糊画面，“它们在搬运碎片！它们要把碎片带到我们能触及的深度！”

画面中，景象震撼而悲怆：数头体型巨大、伤痕累累的辐射巨鲸，在“哀歌”的带领下，用庞大的头颅或残缺的鳍肢，小心翼翼地推动、托举着几块散发着柔和纯净蓝光的巨大水晶碎片，缓慢而坚定地从黑暗的深渊向上浮升。那些碎片最小的也有卡车大小，大的如同小型房屋。纯净的蓝光在巨鲸溃烂的皮肤和浑浊海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圣而脆弱。鲸群发出的不再是纯粹的悲鸣，而是一种低沉、肃穆、仿佛承载着整个海洋希望的“托举之歌”。

“它们在举行…一场生命的巡礼…”苏晚星喃喃道，泪水模糊了双眼。她通过基站，将这份震撼的景象共享给了平台所有人，也共享给了星际直播间。标题：《深海的悲悯：鲸落之前的托举》。

弹幕瞬间被无尽的【致敬！】、【生命礼赞！】、【文明火种！】刷屏，打赏的能量币如同瀑布般涌来，大部分被系统x直接转化为维持护盾和小源链接的能量。

平台上的士兵和幸存者，无论男女，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许多人自发地聚集在平台边缘，向着鲸群上升的方向，默默敬礼或祈祷。

“声呐跟踪鲸群！计算它们可能的上升路径和抵达安全深度的时间！”赵志成强压下心头的激荡，迅速部署，“准备接应！平台所有起重设备待命！组织敢死队，一旦碎片进入可作业深度，立刻下潜固定、吊装！”

希望，从未如此接近。

然而，阴影从未远离。

“总指挥！陈世豪的潜艇动了！目标…鲸群上升路径！”雷达员的惊呼如同冰水浇头。

声呐屏幕上，代表陈世豪潜艇的红色光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放弃了平台，全速扑向缓慢上升的鲸群！他们的意图昭然若揭——抢夺净化碎片！

“混蛋！”赵志成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平台火力！给我锁定它！干扰它！绝不能让它靠近鲸群！”

平台边缘的速射炮和深水炸弹发射器怒吼起来，在鲸群上方织成一道火力网。但陈世豪的潜艇显然经过改装，异常灵活，如同泥鳅般在深水中规避，虽然被爆炸冲击波震得摇晃，速度稍减，但依旧顽强地逼近鲸群！

“来不及了！他们太快了！”副官声音绝望。

就在这时，精神链接的画面中，“哀歌”似乎感知到了逼近的恶意。它那只浑浊的独眼望向潜艇袭来的方向，发出一声更加高亢、充满警告和愤怒的脉冲！它身边几头同样伤痕累累的巨鲸脱离托举队伍，迎着潜艇的方向加速游去，试图用身体阻挡！

“不！回来！”苏晚星在方舟内失声喊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潜艇舱内，陈世豪看着声呐屏幕上主动迎上来的巨鲸，脸上露出狰狞而贪婪的笑容。“愚蠢的畜生！想挡路？给老子炸！”

数颗深水炸弹被精准地射向那几头迎上来的巨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