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心若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20章 山坳里的蹦跳煞影,短篇灵异故事汇,观心若镜,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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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见\"尸煞\"这两个字,是在落魂村的老槐树下。那年秋末我去秦岭深处收山货,恰逢连阴雨封了山路,就在村口刘老汉的杂货铺里借宿。铺子里点着煤油灯,灯芯爆出的火星子溅在堆满山核桃的麻袋上,刘老汉吧嗒着旱烟袋,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
\"山里头最邪乎的就是这东西。\"他突然压低声音,烟袋锅子敲了敲柜台,\"五年前,坳里王寡妇就变成了那玩意儿。\"
窗外的雨\"沙沙\"下着,打在铺面上的油布棚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往嘴里塞了颗烤栗子,烫得直呵气:\"啥样的?\"
刘老汉吐了个烟圈,烟雾在灯光里缭绕成诡异的形状:\"硬邦邦的,跟泡了水的槐木似的。走路不迈腿,一蹦一蹦的,膝盖骨能撞断碗口粗的树。\"他顿了顿,眼神瞟向窗外黑漆漆的山林,\"王寡妇下葬那地儿,正好是个'阴潮穴',棺材板底下全是渗水的青石板。\"
我打了个寒颤,栗子壳掉在地上。落魂村我知道,地图上标作\"落魂沟\",村子背后就是连绵的黑松林,当地人说那林子\"进去出不来\"。刘老汉说的王寡妇,我前几天路过她旧屋时见过,土墙塌了半边,院里长满了齐腰深的蒿草,墙角歪着口破棺材,棺盖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
\"那东西……伤人不?\"我捏着栗子的手有点抖。
刘老汉猛地把烟袋锅按灭在铜烟缸里,发出\"滋\"的一声响:\"咋不伤人!前年七月半,李家小子去松林砍柴火,回来就躺炕上起不来了。\"他掰着黑黢黢的手指头数,\"先是发高烧,说胡话,梦见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趴在他身上喘气。没三天,人就瘦得剩把骨头,眼窝子凹得能塞下鸡蛋。\"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踢翻了水桶。刘老汉脸色骤变,吹灭油灯就往柜台下钻:\"来了!是那东西巡山呢!\"
我吓得心跳漏了一拍,趴在窗缝上往外看。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缝里挤出来,把村口的老槐树照得惨白。树影里,似乎有个黑影在晃动。那黑影穿着破烂的蓝布衫,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背对着我,站在王寡妇旧屋的方向。
\"别瞅!\"刘老汉拽了拽我的裤腿,\"那东西能看见人眼仁里的阳气!\"
我赶紧缩回脑袋,心脏狂跳不止。窗外传来\"蹦、蹦\"的声响,很有规律,像是有人在跳皮筋,每跳一下,地面就跟着震一下,连铺子里的酒坛子都在嗡嗡作响。
\"它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刘老汉才颤巍巍地爬出来,重新点上油灯。他的脸比刚才更白了,额头上全是冷汗,\"听见没?那就是尸煞蹦跶的声儿。王寡妇死的时候,她男人卷了她的棺材本跟野女人跑了,死不瞑目啊……\"
接下来的几天,落魂村怪事不断。先是村东头的张屠户家,养了十年的大狼狗突然半夜惨叫,第二天发现死在狗窝里,浑身的毛都掉光了,肚皮上印着几个青黑色的指印。接着,去黑松林拾柴的李老头也中了招,回来后整个人蔫了,见了太阳就躲,说看见树影子里有人朝他笑。
最吓人的是村西头的虎娃。那孩子才八岁,平时活蹦乱跳的,跟着他娘去后山挖草药,回来就不对劲了。我去看他时,他正缩在炕角发抖,小脸蜡黄,嘴唇乌青,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窗户缝,嘴里不停地念叨:\"蓝布衫……跳……\"
虎娃他娘哭得撕心裂肺,抓着我的手不放:\"先生,你给看看,我娃这是咋了?找了村医也没用,喝了符水也不行……\"
我摸了摸虎娃的额头,冰凉刺骨,不像是发烧。他的手腕上,有一圈青黑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箍过,指印清晰可见,每个指印都透着寒气。
\"是中了煞。\"刘老汉在一旁叹气,\"跟当年李家小子一个症状。那东西盯上他了。\"
虎娃他娘一听,当场就晕了过去。村里的人都慌了神,纷纷收拾东西想往山外逃。可山路被雨水冲垮了,根本出不去。
\"得请道士!\"有人提议。
于是,村里凑钱派了两个年轻小伙子,冒着雨绕了几十里山路,去镇上请来了王老道。这王老道我在镇上见过,穿件灰扑扑的道袍,下巴上留着山羊胡,据说年轻时在终南山修过行。
王老道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背着个黄布包,一进村就皱起了眉头:\"阴气太重!\"他从包里掏出罗盘,指针疯狂地旋转,最后指向黑松林的方向,\"尸煞就在那里面,而且刚吸了生人气,凶得很。\"
虎娃他娘\"扑通\"一声跪在王老道面前:\"道长救救我娃!他才八岁啊!\"
王老道把她扶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叠符纸:\"把这符贴在门窗上,再找七颗黑狗血浸过的糯米,塞在娃嘴里。我去松林看看。\"
我和几个胆大的村民跟着王老道去了黑松林。林子里雾气弥漫,月光照不进来,阴森森的像是鬼门关。越往里走,气温越低,哈出的气都是白的,地上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响,像是踩在碎骨头上。
突然,王老道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指着前面的一片空地,低声说:\"看那儿。\"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空地上散落着几块棺材板,中间有个土坑,坑里没棺材,只有一堆发黑的烂泥。而在土坑旁边的老槐树下,赫然站着一个黑影!
那黑影穿着破烂的蓝布衫,正是王寡妇下葬时穿的寿衣。衣服上的补丁已经发黑,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露出里面青紫色的皮肤。她的头歪在肩膀上,下巴耷拉着,嘴角挂着一丝黑紫色的涎水,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在雾气中泛着幽光。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动作——膝盖绷得笔直,双臂僵直地垂在身体两侧,脚尖点地,就那么一蹦一蹦地在空地上转圈,每跳一下,地面就震一下,周围的槐树都跟着摇晃。
\"那就是尸煞?\"我旁边的后生声音抖得厉害,手里的火把都在晃。
王老道没说话,悄悄从包里掏出桃木剑,剑柄上缠着红线。就在这时,那尸煞突然停下了跳跃,猛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方向。
\"不好!它发现我们了!\"王老道低喝一声,挥起桃木剑就冲了上去。
那尸煞发出一声\"嗬嗬\"的怪叫,迎着王老道就蹦了过来。一人一煞在林子里缠斗起来,桃木剑砍在尸煞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溅起一片片青黑色的血沫。那血沫落在地上,竟把周围的落叶都腐蚀出了一个个小洞,冒出白色的烟雾。
王老道边打边退,从怀里掏出符纸往尸煞身上贴。可那尸煞似乎不惧符纸,只是动作稍微顿了一下,就又猛地蹦了过来,枯瘦的手指直抓王老道的面门。她的指甲又长又黑,闪着幽光,一看就带着剧毒。
\"快!撒糯米!\"王老道大喊。
我旁边的后生赶紧掏出怀里的糯米袋,手忙脚乱地往尸煞身上撒。雪白的糯米落在尸煞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撒在烧红的铁板上,冒出阵阵白烟。那尸煞似乎很怕糯米,被撒了一身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向后一跳,撞断了几棵碗口粗的槐树,消失在密林深处。
王老道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它刚吸了虎娃的阳气,煞气不纯,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我们跟着王老道回到村里,虎娃家已经点起了白幡。虎娃他娘披麻戴孝,跪在炕前哭天抢地。原来就在我们去松林的时候,虎娃还是断了气,死的时候,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眼睛瞪得溜圆,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王老道看着虎娃的尸体,叹了口气:\"还是晚了一步。这尸煞吸够了阳气,今晚怕是要进村了。\"
村里的人都吓破了胆,围着王老道问该怎么办。王老道沉吟片刻,说:\"只有找到尸煞的埋骨地,毁了它的尸身,才能彻底除煞。\"
\"可那东西葬在哪儿啊?\"刘老汉急得直搓手,\"王寡妇死的时候,她男人跑了,是村里人凑钱埋的,谁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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