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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天,说变就变。但那年夏天我在呼伦贝尔深处遇到的那场变天,却不是寻常的风雨。它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个在篝火旁听来的,关于“云鬼”的传说一起,冻在了我记忆的最深处。

我那时跟着一个搞民俗研究的朋友老陈,在草原上跑了小半个月。那天傍晚,我们本打算赶到前面一个叫“查干淖尔”的湖畔牧点借宿,谁知刚过一片低矮的山梁,天色就不对劲了。

起初只是西边的天角,涌起一绺儿铅灰色的云。草原上的云本是常客,白的像羊群,灰的像驼毛,就算是雷雨云,也带着股坦荡的气势。可那云不一样,它不像是“涌”上来的,更像是“渗”出来的,边缘模糊不清,颜色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像是被墨汁染透了的破棉絮,还隐隐泛着点……暗紫色。

风也起来了,不是草原上那种爽朗的风,而是贴着地皮刮的,阴冷刺骨,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老陈皱着眉,抬头看天:“不对劲儿,这云头邪性,快走,争取在雨下来前到牧点。”

我们催着马加快脚步,可那云追得更快。眼瞅着它从西边天角,像活物一样蔓延开来,吞噬了晚霞,吞噬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空气变得异常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连马都焦躁起来,不安地刨着蹄子。

远远地,我们看到了查干淖尔湖畔的几顶蒙古包,还有旁边孤零零的一间土坯房。刚想松口气,却见那土坯房旁边,坐着一个老牧民,正吧嗒着旱烟袋,望着天,神情肃穆。

“大爷,这天儿……”老陈勒住马,大声问了一句。

老牧民抬起头,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深,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沉静。他没回答老陈的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土坯房:“要下雨了,进来躲躲吧。这雨,不是好雨。”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唱了一辈子长调留下的痕迹。

我们牵着马,跟着老牧民进了那间土坯房。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土炕,一个矮桌,墙上挂着几张老旧的皮张。老牧民点上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给我们倒了碗热茶,茶水很浓,带着股淡淡的咸味。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呜呜地刮着,像是有人在房顶上哭。那铅灰色的云已经完全笼罩了天空,天色黑得像墨,明明才傍晚,却跟深夜一样。

“大爷,您刚才说这雨不是好雨……”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老牧民吧嗒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像是穿透了这简陋的土坯房,望向了遥远的过去。

“你们是外来的,没听过‘云鬼’的故事吧?”

“云鬼?”我和老陈对视一眼,都是第一次听说。

“嗯,云鬼。”老牧民点点头,声音更低了些,仿佛怕被外面的什么东西听见,“我们草原上的老人说,这天上,除了腾格里,除了风雨雷电,还住着一种东西,它们住在云里头,就叫云鬼。”

他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云鬼不是云,可它们又离不开云。它们的身子就跟云一样,轻飘飘的,没个实在模样,有时候看着像一团乱云,有时候,风一吹,能看出点人形,或者兽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它们住在云层里做什么?”老陈追问。

“做什么?”老牧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寒意,“它们在那儿待着,等着。等着风,等着时机,然后就化作乌云,降到草原上,带来灾难。”

“灾难?”

“是啊,灾难。”老牧民的眼神变得凝重,“它们能操控云,想让哪儿下雨,哪儿就下;想让哪儿刮风暴,哪儿就刮。普通的风雨还好,怕的是它们带来的‘鬼雨’、‘鬼风’。”

“鬼雨?鬼风?”我觉得身上更冷了,不由自主地往火堆旁靠了靠。

“对,鬼雨。”老牧民的声音仿佛也被那寒意浸透了,“那雨不是水,下起来的时候,先是一点点,打在人身上,冰凉刺骨,跟针扎似的。然后越来越大,不是雨点,是冰碴子,是黑黢黢的泥点子,砸在蒙古包上,噼啪作响,能把毡子砸穿,把牛羊砸伤。还有那风,不是风,是鬼哭,呜呜咽咽的,能把人吹得找不着北,要是被风卷进去,轻的冻掉耳朵鼻子,重的……就找不回来了。”

他说得平平淡淡,可我却听得头皮发麻。外面的风声似乎更响了,真的像是有无形的东西在哭喊、在嚎叫。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老牧民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恐惧,“云鬼最厉害的,是操控雷电。它们能让雷专门劈人,劈牲口,劈蒙古包。那雷也邪性,不是蓝白色的,是紫黑色的,劈下来的时候,带着一股烧焦的臭味,还有……一股甜味。被劈中的东西,不是烧焦,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变得干巴巴的,黑黢黢的,不成样子。”

我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片泛着暗紫色的云。

“大爷,您见过……云鬼?”老陈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老牧民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然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见过,怎么能没见过。”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恐惧,“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年轻,跟着我阿爸在东边的草场放牧。那天,也是这么个天,乌云压得低低的,跟要掉在头上似的。风刮得邪乎,羊都吓得挤成一团,咩咩地叫。”

“我阿爸一看天色不对,就让我赶紧把羊群往回赶,他自己去查看远处的几个羊圈。我赶着羊走了没多远,就听见后面传来‘咔嚓’一声巨响,不是打雷,比打雷更沉闷,更……瘆人。我回头一看,只见我阿爸刚才去的那个方向,一团紫黑色的云低低地悬在半空,云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当时吓坏了,想喊阿爸,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就看见那团云猛地闪了一下,不是闪电,是那种紫黑色的光,一闪,然后就听见我阿爸一声惨叫。等那光灭了,云也散了一点,我跑过去一看……”

老牧民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手里的旱烟袋掉在了地上,他却没察觉。

“我阿爸……就躺在那儿,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焦黑的碎片,可皮肤却不是烧伤的样子,是那种……干巴巴的,像是被太阳晒了很久很久的枯树皮,脸上的肉都凹进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血丝,好像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最吓人的是,他身上没有一点血,地上也没有,就好像……就好像他身上的血和生气,都被那团云吸走了一样。”

我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不是热的,是冷的。煤油灯的光在老牧民颤抖的脸上晃动,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像极了一团飘忽不定的云。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云鬼的厉害。”老牧民捡起旱烟袋,又吧嗒了一口,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草原上的老人说,云鬼是以前战死在草原上的冤魂变的,怨气太重,上不了天,下不了地,就只能躲在云里,靠吸食草原上的生气,甚至人畜的精血来维持。它们最喜欢在天气突变的时候出现,尤其是那种没有征兆,突然就变得阴寒刺骨的天。”

“那……就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吗?”我忍不住问,声音都在抖。

老牧民摇摇头:“怎么对付?它们在云里,摸不着,打不到。腾格里都管不了它们。我们只能躲,看到这样的云头,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把门窗封严,祈求它们不要盯上自己。”

就在这时,外面的风突然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风声,没有雨声,甚至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煤油灯芯“噼啪”作响的声音,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老牧民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猛地站起身,吹灭了煤油灯。

“别出声!”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它们来了……”

屋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透过土坯房那小小的窗户,我看到外面的天空,那片铅灰色的云,不知何时已经降到了极低的高度,几乎贴在了草原的地面上。

云在缓缓地流动,像一锅煮沸的、粘稠的浆糊。借着偶尔闪过的、微弱的、紫黑色的电光,我隐约看到,那云层之中,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扭曲、在翻滚。

不是单纯的云团运动,而是有“形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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