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雨中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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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城池之中，一间熙熙攘攘的茶楼之内，顾阳一身普通人打扮，混迹在一群百姓之中，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述《三国志》中的故事。

这说书先生其貌不扬，却能说会道，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一个个东汉末年的人物说的活灵活现，将一段段故事讲述的声情并茂。

周围的宾客们，不分男女老少，听到刘备兵败就会忍不住抹眼泪，听到曹操吃瘪就忍不住拍手叫好。

一方面，是说书先生对这些人物的塑造极具感染力。

另一方面，这时代的百姓虽然大多不识字，但他们都坚信，仁义就应该像刘备那样掏心掏肺的对兄弟，像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为苍生。

或许，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价值观。

芸芸众生，众生百态。自古以来，总有一些人重道义而轻生死。即便身处困境，仍旧心忧天下。

这人世间一个个千古流传的故事，就像一颗颗珠子。把这些珠子串起来，就成了一道帘子。

掀开这一道帘子，可以看到仁义礼智信，也可以看到“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就在此时，外面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雷声，茶楼内的宾客纷纷起身：“要下雨了，赶紧回家。”

“散了散了。”

不多时，茶楼内的宾客便散去了大半，顾阳起身来到窗前，看着街道上匆匆忙忙往家赶的百姓，脑海中浮现出这几个月来的一幕幕场景。

有农夫渔夫辛勤劳作，仍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贩夫走卒，挣扎求生，只为三餐温饱。有官员商贾锦衣玉食，仍不满足。有朝堂诸公身居高位，仍旧战战兢兢……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顾阳的脑海中汇聚成一幅庞大的画卷。

这世间芸芸众生，一生下来就被分为三六九等，身处在各个阶层，各有各的喜怒哀乐，却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生死轮回。

放眼望去，这三界六道之中的所有生灵，与人间百姓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神仙或许高高在上，却也并非无忧无虑。

想要求一个真正的逍遥长生，不死不灭，不仅要深入红尘中，更要跳出红尘外……

一时间，种种感悟涌上心头，顾阳随手抛下一锭银子，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剑光，消失不见。

下一刻，顾阳已经出现在了云层之上，一尾红鱼随身相伴，随后没入顾阳识海之中。

下一刻，顾阳化作一条五爪金龙，龙身之上覆盖一层红尘之气，一身剑意直冲云霄，搅动漫天风雨，借天雷之力淬炼己身，彻底将红尘剑意融为一体，进入了人剑合一的状态。

那五爪金龙像是成了一条真正的金龙，一道道红尘之气渗入龙鳞之中，化作一条条血脉，使得整条金龙更加真实，更加灵活。

随着一场大雨落下，顾阳的红尘剑意彻底成型，原本的一尾红鱼，也化作了一条飞龙，围绕着顾阳的元神盘旋飞舞，随时吸纳着天地间的红尘之气壮大己身。

那飞龙身上的鳞片时而变成红色，时而变成银色，时而变成黄色，流光溢彩，正是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爱恨别离之气所致。

顾阳心念一动，那飞龙浮现在手中，刹那间化作一柄百丈长的巨剑，吸纳着周围天地间的人道之力，似乎要将头顶的苍穹划开。

“红尘之剑，借人道之力而成，当护人道永昌，人族兴盛。此当为人间之剑！”

顾阳话音落下，那百丈巨剑快速缩小，化作三尺长剑，剑刃之上已经多了一个“人”字。

望着手中这柄由红尘之气凝聚而成，可吸纳人道之力的宝剑，顾阳忍不住想起后世曾听过的一段台词：“华夏人不肯赋予神凌驾于人之上的绝对权威。因为华夏神话的出发点始终是人，而非神。人与神并非对立关系，而当是相互依存、和谐共生。”

一念及此，顾阳心中忍不住想到，若是有神凌驾于凡人之上，肆意玩弄、屠戮凡人，自己这柄由人道之力而来的剑，或许就可以借人间之力，弑神。

天空中的雨仍旧未停，顾阳行走在风雨之中，整个人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感受着雨水滴落在身上，滋润着大地，心中有种莫名的畅快。

就在此时，两道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片刻间便来到了近前，一把雨伞撑在了顾阳头顶：“顾兄，好久不见。”

顾阳转头看去，就见白素贞和小青各撑一把雨伞，来到了自己的左右两侧。

小青见顾阳一身雨水，忍不住嗔怪道：“顾大哥，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避避雨，也不动用法力？”

顾阳微微一笑：“这不是等着有人来给我撑伞的吗？”

白素贞俏脸微微一红：“顾兄…我和小青已经放弃了求仙，准备…准备与你一同游历天下，四海为家，你可愿意？”

顾阳伸手从白素贞途中接过雨伞：“大雨之中，有美同行，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我当然同意。素贞，你苦修千年，只为成仙，真的想好放弃了吗？”

白素贞点点头：“顾兄不是曾经说过，天上太寂寞，愿做红尘仙。素贞也想学学顾兄，做这红尘仙。”

小青也点头道：“没错，反正我也没想过要上天庭做神仙。只要能跟着姐姐和顾大哥，无论是做仙、做人还是做妖，小青都会感觉快乐。”

白素贞与顾阳对视：“顾兄，从我们相识至今，素贞一直蒙你照顾、相伴。不知不觉间，素贞…已经离不开顾兄了。顾兄离开的这些时日，素贞总是回忆起以前的场景。似乎过往千百年的生活，都不及那几个月的踏实，轻松，快乐。

曾经，素贞一直左右为难，看不清自己的内心，难以放弃成仙的执念。而今，素贞已经想清楚，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能与顾兄相遇相知，让素贞明白何为人间真情。无论是天意也好，缘分也罢，素贞只想以后与你常伴，再不分离。若是顾兄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素贞便……”

顾阳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握住了白素贞的手：“承蒙素贞千里而来，放弃成仙得道，顾某又岂是不知情识趣之人？从今往后，愿结为道侣，不离不弃。”

白素贞愿意舍弃成仙，千里来寻，这份情谊足以让顾阳动容。都送上门了，顾阳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至于感情，或许还差了点，以后可以慢慢培养，日久生情嘛……

“白素贞愿与顾阳结为道侣，从此恩爱两不离，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大雨过后，三人来到某处城镇之中，顾阳与白素贞量身定制了一套成亲礼服，并购置了一些成亲的必需品。

一切准备完毕，两人来到某处山顶，摆下桌案，备上酒菜，天地为证，正式结为道侣。

顾阳与白素贞同为修行中人，除了小青之外，又没有什么别的亲戚朋友，自然不需要搞什么复杂的婚礼。

值得一提的是，原剧中许仙与白素贞成亲之时，一道天雷直接劈中了他们院中的一棵老树，白素贞更是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像是天道示警。

后来，观音菩萨更是提醒白素贞，人妖结合会降下天谴。之后，钱塘县还爆发瘟疫，也是白素贞向观音菩萨苦苦哀求，才得知可以打败魔界的六位魔君，换来特殊的宝物，救治好钱塘县百姓。

顾阳与白素贞结为道侣之时，并没有出现什么天雷，也没有什么暗中窥视的眼睛，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顾阳原本还想试试自己的红尘剑意加上红莲业火的威力，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烦。

简单的仪式结束之后，顾阳带着白素贞与小青来到一处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的山林深处，施展法术，盖起了几间小木屋，摆放好准备好的家具，便成了一处临时居所。

小青还帮着两人，简单布置了一下新房。

洞房之中，白素贞一身嫁衣，抬头一脸认真的望着面前的顾阳：“夫君，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了男女之事？”

顾阳也同样一脸深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素贞：“其实，自从第一次与素贞相遇，为夫就心动了。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也有妖娆妩媚、容色倾城者，却不及素贞端庄娴静与妩媚并存。以前，因为你一心求仙，我虽对你怀有好感，却也并未表露出来。只因我并不想让这份感情，成了你的负累。